香书小说 > 都市小说 > 浅婚深爱:慕先生情谋已久 > 全部章节 第五十四章 一腔孤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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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甜手上的伤,并不算很重,她只是被鞭子的尾风扫到,没有结结实实的挨打,

    但当药水真的撒在了她的伤口上,还是让她痛的掉眼泪。

    为她处理伤口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眼神中全是敌意:“就这一点你就痛到哭,慕念琛呢?你看看他背上的伤口!如果不是他的体力够好,现在应该在医院里躺着,而不是这里!”

    阮甜想开口反驳,慕念琛受这个伤,是因为顶撞了他的顾姨,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转过头,看到了慕念琛背上的那件被血染红的衬衫,默默将话吞到了肚子里。

    “是我的错。”她说,声音中带着流泪过后的哭腔,“你如果真的为慕念琛着急,就快点把我的伤口处理好,不然,你和我多斗嘴一分钟,慕念琛就会多痛一分钟。如果你的本意是如此,那我不介意,我比你更想要看着慕念琛承受痛苦。如果,你和我想的不一样,那就别再说话。”

    如果阮甜不是慕念琛的女朋友,那么程木宵一定会把阮甜伤口弄到更糟。

    “最毒妇人心,你根本就不值得慕念琛对你这么好!”程木宵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这么一句话。

    他处理阮甜伤口的动作加重,阮甜感觉那只手都不是自己的了,这种时候她还不忘反唇相讥:“我值不值得也是慕念琛的事,轮得到你来说?”

    阮甜这话说完,伤口被程木宵拿着纱布重重的一勒,阮甜痛的想骂一句脏话。

    “程木宵,你对她客气一点。”慕念琛明明已经痛到了不行,还要为阮甜说话的态度让程木宵非常的无语。

    他怀疑慕念琛刚才的听力有点问题,只听到了阮甜的呼疼,却没听到阮甜再早一点的那些话。

    程木宵做好最后的收尾工作,x无奈的说说:“得,您这纯粹是自找的。”

    他用镊子将黏在慕念琛背上伤口里的那些碎布全部小心翼翼的弄出来。

    慕念琛哼都没哼一声,他整个人趴在床上,阮甜看不清他脸上有没有痛苦的神色。

    但,床单上被汗水浸湿的那一块,显然在告诉阮甜,慕念琛有多痛。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口中忽然就对着程木宵冒出了一句:“你就不能给他打一针麻药?上次我见到你,你还给我打了一支镇定剂,现在用在慕念琛身上,你就不敢用了?”

    刚才慕念琛提程木宵的名字时,阮甜就想起来了这么一个人,上一次在南城,她用刀子抵住自己的那一次,来为她处理伤口的也是这个程木宵。

    阮甜当时虽然不肯配合,但慕念琛与程木宵一开始的那些交流的话,阮甜全都听了进去。

    准确点来说,阮甜只记住了程木宵这个名字,因为他是慕念琛的家庭医生,而脸,阮甜那晚没有仔细看,所以刚才在见到他的时候,只是觉得熟悉,没有在第一时间,将程木宵与那晚的家庭医生,画上等号。

    “慕念琛对麻药有抗体,普通的麻药对他来说根本没用。”程木宵今晚失算,方才慕念琛给他拨去电话的时候,说的并不怎么严重,他那时候正在帮孤寡老人免费义诊,这药箱还是从社区医院里临时拿的。

    慕念琛可以用的麻药,根本就不在身上。

    程木宵细致一来的敬业精神让他自责,这自责的结果就是,他拿着镊子的手,停了下来。

    阮甜从他手上把镊子夺过来,对他说:“我来负责把这些布料挑出来,你来把伤口处理了。别再耽误时间。”

    阮甜从程木宵的医药箱中拿出了一款医用口罩,她把口罩带好,以免呼吸之间传播细菌。

    爸爸刚做完手术,还没被刘晓与林诗雅害的日子里,都是阮甜亲自照顾爸爸,对这些东西,有了一些经验。

    时间不等人,程木宵见阮甜做的不错,将心里还要怼阮甜的那些话,暂时压了下去,开始安静的为慕念琛处理。

    慕念琛在让程木宵对阮甜客气点之后,就睡了过去,阮甜不怕死的问程木宵说:“慕念琛是不是痛晕过去了?需不需要叫一辆救护车?”

    程木宵忍住想爆粗的冲动,不耐烦的回答:“他只是累了。”

    阮甜:……好吧。

    慕念琛的伤口是真的很惨不忍睹,阮甜处理到最后,再没了要说话的心思。

    今天,慕念琛固然算是咎由自取,但这其中,要说没有阮甜的原因,那阮甜自己也不信。

    慕念琛的确是活该,但阮甜对他,还是有感到一丢丢的抱歉。

    当然,这抱歉也就只有一丢丢,而且还是在,阮甜不想起从前的情况下。

    她与程木宵一起合作,用了快四十分钟,才把慕念琛身上的所有伤口都处理好。

    程木宵摘下手套,还有口罩,拿着药瓶对阮甜说:“这里面的药,十二个小时之内,每两小时为他换一次,这样才能保证他的伤口不会感染。”

    阮甜接过药,心中虽然已经决定不会丢下慕念琛不管,但嘴中还是说道:“两小时换一次?拜托你程木宵,你去给慕念琛请个看护来吧,这些我做不了。”

    阮甜这话说的没心没肺,自然是把程木宵气的够呛,他拿着针管,用凶狠的眼神看着阮甜,

    阮甜瞬间有点怂……

    谁知道程木宵针管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阮甜曾经听过一句话,:这世上有两种职业的人你不可以得罪,一个是老板,另外一个就是医生。

    前者,会让你失去工作,而后者呢?分分钟让你失去生命。

    如果现在在她面前拿着针管的医生不是程木宵,也不是慕念琛的朋友,那阮甜一定不会害怕。

    但不幸,站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他,而且与自己的距离仅仅有一个手臂都不到的距离,手里还拿着不明药水。

    如果是在爸爸还在抢救室里的那个时候,那么阮甜一定不会这么怂,她会勇敢的冲过去,主动拿住程木宵的针管,然后,对着自己,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扎下去。

    可是现在不行,阮甜还记挂着要见爸爸一面,怎么可能就这样,把小命葬送在这个和慕念琛一样腹黑的人手里。

    “如果你不想请,我也愿意代劳,反正慕念琛有钱,给看护的钱一定很高,你现在把今晚的熬夜废给我,我要现金。”阮甜的样子无赖极了,让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耻。

    程木宵看向她的眼神中,毫不掩饰的出现了厌恶,“你是给慕念琛下了什么蛊?让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用蛊,那没办法用科学解释,慕念琛怎么会看上你。”

    慕念琛刚换完药,阮甜不用再担心,至少在这两小时之内,慕念琛都是安全的,她有了时间,对程木宵的话一一反驳,“程木宵,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得来我是慕念琛女朋友的消息,更不知道,你是怎么自认为我是慕念琛死心塌地对待的那一个人,他到底喜欢谁,到底对谁死心塌地,你作为他的朋友,应该比我更清楚。请你别为了恶心我,就拿着这些话,来讽刺我。”

    程木宵被阮甜这话问的哑口无言,他的确从来都没有听慕念琛亲口承认过什么,就连阮甜是慕念琛的女朋友,还是那天他自己对着慕念琛说出来的。

    程木宵与慕念琛认识多年,对他身边出现的女人基本上都知道一些,但阮甜,是第一个,让慕念琛亲自打电话,让他到私人住所看病的女人。

    所以,他先入为主了。

    程木宵自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让他做一个绅士,留学的学校更是欧洲标榜培养绅士的高校。

    他从来没有对一个女性态度恶劣到这种程度。

    程木宵在反省,他把慕念琛与阮甜需要服用与更换的药物拿出来,对阮甜说:“如果我的话对你产生了冒犯,那么我非常抱歉。”

    虽然程木宵依旧觉得,阮甜对待慕念琛这样的态度很让他不爽,但所谓的绅士风度让他低头。

    其实程木宵还是一个有点职业道德的医生,他为阮甜包扎伤口的时候,并没有草草了事。他在心中假设着如果阮甜不是慕念琛的女朋友,他就会如何如何,但是真到了实践的时候,他却做不到。

    因为,他是一名医生,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无论他救治的是十恶不赦的罪犯,还是刚来到这个世界上最纯真无邪的稚童,他都会一视同仁,不会马虎。

    阮甜没说话,只是拿起程木宵放下的那些药物,将每一个药物的用途都看清楚了,然后,才对着程木宵说:“我会把慕念琛照顾好,放心,我不会偷偷给慕念琛下药,至少,我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惹上什么官司。慕氏的律师团不是什么好惹的。”

    程木宵拎着自己的医药箱站起身,“如果不是慕念琛不喜欢旁人在这套房子里过夜,那我不会麻烦你。明天一早,我就会来,查看他的伤口,和……你的。”

    阮甜低下头,用纸巾给慕念琛擦汗,慕念琛虽然睡着了,冷汗却还在冒。

    耳边是程木宵离去的脚步声,这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听不见。

    阮甜下床,将门窗全部关好。

    这里平常应该是有佣人打扫,房内的摆设虽然还是二十年前的风格,但水电齐全,房间里也干净的一尘不染。

    慕念琛现在躺下的那张床,阮甜还在被单上,闻见了雕牌洗衣粉的味道。

    那种小时候家里常用的味道,带着一点淡淡的柠檬味,像是能够唤醒曾经的记忆。

    慕念琛,保留着这个房子,保留着曾经的那些习惯,是为了什么?阮甜猜不到,手上的疼痛也没办法让她分心去猜。

    她庆幸慕念琛的房间在一楼,让她不用爬上爬下。

    她到厨房,把铜制带着把手圆壶装满水,烫了一遍,而后又重新烧水,倒了两杯去卧室里。

    水温还很烫,现在还喝不得,阮甜趁着这个时间到卫生间里接了两盘热水过来,架子上的毛巾很干净,阮甜烫了一遍,就一起拿过来。

    她只有一只手可以使力,动作很是艰难,到了房间,她躺在睡熟了的慕念琛身边,难受的喘着气。

    许是因为疼痛,慕念琛就算睡熟,眉头仍旧是紧紧皱在一起,阮甜鬼使神差一般的,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抚上去,她的手指,因为烫毛巾的缘故,热的不正常,慕念琛的皮肤冰凉,阮甜热的发烫的手指触碰上去,就让慕念琛睁开了眼睛。

    他握住阮甜的手,阮甜感觉到,慕念琛的手与他的皮肤一样的冰。

    阮甜浑身僵硬,想要甩开慕念琛的,但……他背上的伤口,让阮甜停止了动作。

    慕念琛好像仍然觉得自己在做梦,他用自己的手,为阮甜降温,等到阮甜的手不再那么烫了,又重新闭上眼睛睡过去。

    阮甜觉得,这样的慕念琛,有点可怕……

    阮甜回过神,接来的热水已经不再那么烫,阮甜又去卫生间接了一点点,兑一兑,将毛巾打湿,为慕念琛擦身上的血。

    伤口不能碰水,阮甜自然是知道,但慕念琛身上,不止是后背那一块有血,还有很多地方,没有伤口,却被后背上流下的血,染脏。

    慕念琛方才握着阮甜的那只手上也有血,阮甜知道,那是她的血,慕念琛在书房里,将他自己的手盖在阮甜的手上,防止阮甜的那只手,再次受到伤害。

    阮甜拿着热毛巾,把慕念琛身上擦洗干净,这样一弄,换药的时候也到了。

    阮甜又为慕念琛换药,一夜,六个小时,阮甜用慕念琛的手机订了闹钟,她一夜没睡,睡两小时就醒来的感觉太痛苦,阮甜不想经历,所以她就强撑着,没有睡觉。

    慕念琛在第三次换药的时候醒来,他好像是恢复了很多精神,看着阮甜俯身在他的身旁,背上清凉的感觉让他知道阮甜正在做些什么。

    他昨晚睡去之前听到的那些仿佛是他的梦境,但他确定,自己听到的是真实的声音。

    “钱我会让方特助打到你的卡上,你无需担心。”慕念琛的声音虽然沙哑,却比昨晚要好上太多。

    阮甜一开始还没听懂,等到再有动作时,忽然想到了昨晚她与程木宵说的那些话。

    没想到被慕念琛听了过去。

    阮甜为他换药的手顿住,她想把那些药,全部扔进垃圾桶里。

    整晚所做的一切仿佛都是一场笑话,阮甜本还有点暖意的心,顿时凉了一半。

    她尽力压抑着声音中的气愤,用她能做到的最平和的语气,开口:“这一夜我真是累极了,手也痛,头也痛,如果不是想着要让慕总一醒来就能看到我的辛苦而多给我点报酬,我才不会这样呢。”

    阮甜放在慕念琛后背的手,已经乱了章法,她稳住自己的情绪,又说:“现在您醒来了,我的工作也完成了,我就不打扰您了。程医生马上就来,门我会先替您打开。他会好好的照顾您。”

    阮甜说完,没去看慕念琛一眼,她直起身子,眼前有短暂的几秒,是一片漆黑的状态。

    她昨天就没吃什么东西,晚上又这样照顾慕念琛,到现在又被慕念琛这样羞辱一回,阮甜有一种立刻就订机票回南城的冲动。

    可她撑不住了,她迫切的需要睡上一会,她走到另外的房间,掀开被子睡下。

    沾上枕头的那一瞬间,仿佛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

    阮甜在梦里,见到了爸爸妈妈,他们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他们的身边有一个小女孩,阮甜知道,那是她自己。

    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在看着年幼的自己,因为从秋千上摔下来,跌破了手腕,坐在草坪上嚎啕大哭。

    妈妈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的哄,爸爸拿着她小时候最爱的洋娃娃,在想尽各种办法让她笑。

    原来,她也有这么快乐的时候啊?原来,她也有被人视若珍宝的时候啊?

    可是现在,为什么没有了呢?爸爸在哪里?妈妈在哪里?爸爸妈妈,为什么都不要甜宝了呢?

    阮甜在梦里哭,可是她哭也没有用,爸爸妈妈还是在哄着那个小小的甜宝,看不到,长大了的甜宝。

    他们一家三口,就像在两个世界一般。

    永远,不会再重聚……

    ……

    清晨七点,程木宵车子准时停在大门外,他的手里提着药箱。

    两分钟之后,他推开门,走进房子,本来想先去洗个手,作为医生,他有洁癖,

    尽管他的方向盘非常干净,但他已经养成了二十几年的习惯还是不愿意放过他。

    但是,在见到沙发上的那个男人之后,什么洁癖不洁癖,统统都没有了!

    剩下的只有暴怒!

    “慕念琛!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状况?这种时候你还起床?还到沙发上坐着?你是真觉得自己是钢铁侠,百毒不侵?”程木宵与慕念琛是老友,老友之间说话无需顾虑。

    这是程木宵第一次用这样的语气与慕念琛说话。

    “阮甜呢?她是死了吗?不知道照顾你!”程木宵从踏进这个房子的时候,就没有看到阮甜,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昨晚他与阮甜的约定,阮甜并没有遵守。

    所以,程木宵将矛头对准了不在场的阮甜。

    慕念琛坐在沙发上,上身什么衣服也没穿,正面是成年累月健身造就的完美腹肌,而后背,简直比昨晚还要惨不忍睹。

    本来已经止住的血又一次冒出,程木宵气的恨不得手撕了阮甜!

    “阮甜去哪了?她为什么不在?”程木宵的语气里满是怒意。

    慕念琛抬头,眼中通红,对程木宵说:“我找不到她。”

    “木宵,把我的手机拿过来,我要给方特助去一个电话。”

    程木宵骂了一声“x!”告诉慕念琛:“现在不是工作的时候,你现在需要休息!”

    慕念琛按压自己的眉心,“我要让他查一查今天飞南城的航班,乘客中有没有阮甜的名字。”

    程木宵感觉自己的好涵养在今早消失殆尽。

    慕念琛现在这幅一定要找到阮甜的样子,让他很想给慕念琛打一针镇定剂,可是他不敢。

    他站起身,烦躁的在房内踱步,将每一个房间的门一扇一扇的通通打开。

    他最后开的是,靠近慕念琛卧室的那一间,然后,他看到了在床上睡得正熟的阮甜。

    程木宵恨不得立刻就上前把阮甜给摇醒,痛斥她的不负责任。

    但,慕念琛还在,他不是当事人,没有这个权利去为当事人发泄怒火。

    他走回去,走到慕念琛的身边,脸上的怒意藏不住,指着慕念琛卧室边上的那个房间说:“你的阮甜,在那里。她睡得正香,完全不管你的死活!慕念琛,需不需要我扶你起来,去看一……”

    程木宵的话没有说完,慕念琛就已经起身,他的背,就算流血,仍然挺的笔直,就像是曾经他们还年少的时候,为了救一个被校园暴力的同学,那个同学是个残疾人,被一群渣宰羞辱嘲笑,打骂,没有一个人肯为他出头。

    是慕念琛,带着他们去了,去与那帮渣宰对抗。

    力量悬殊,他们本无赢的希望,是慕念琛一个人,与那群人打到了最后,慕念琛那时候也如今天这般满身是血,但他的背脊没有被拳头打弯,无论是受了多少下,都不肯低头!最后让那群人,痛哭流涕的叫爸爸!

    从那以后,再没有人敢在学校里,欺负残疾的同学。

    而慕念琛,与他们,因为在学校里打架,被记了一次大过。

    他有怨言吗?程木宵没有听过。

    而当初与那群渣宰对抗的同学,被记过以后后悔吗?程木宵知道,慕念琛不后悔,他自己也不后悔。

    慕念琛一直都是这样的一个人,这么多年了,仍然是这样。

    程木宵跟在他的身后,盯着他伤痕遍布的后背,

    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事情,为什么,他却在今天,在这种情况下,看到了与那时一样的慕念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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