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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晴很委屈。
追了他的尾，的确是她不对，但是她很诚心的道歉并且愿意负责任，这个男人还想她怎样？一再刁难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苏晴深吸一口气，声音也冷了下来，“牧先生，我知道我昨天是我不对，可能耽误了您的飞机。今天许秘书已经把修车费和飞机票一并给我了，我会一起还给您。但是我现在真的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我来只是希望能跟您谈一个还钱的方案，如果您不介意，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分期还给您？当然，我会算好利息，不会让您亏一毛钱的。”
苏晴公事公办的噼里啪啦讲了一堆，但是牧一凡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做了多年出租车司机的苏晴当然特别会看脸色，虽然不知自己那句话触了对方的霉头，但是还是住了嘴，静静的等牧一凡的怒气平息。
“我说我叫牧一凡，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半晌，牧一凡开口，但是内容却跟赔偿毫不相干。
这女人听到他的名字竟然还能如此冷冷淡淡的，果然冷心冷肺吗？
苏晴不明白牧一凡为什么对他的名字这么执着，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开口，“您不会是牧氏集团的那个牧一凡吧？”
开出租车看电视少，但是听收音机很多。
牧一凡这个名字，她当然也是听说过的，只是一时没往那个方向上想。如今对方一再强调，难道是怪她有眼不识泰山？
还真是个自恋的家伙……
苏晴在心里偷偷的给牧一凡下了定义。
牧一凡脸色稍霁，“你想起来了？”
苏晴笑笑，“当然，牧氏集团的总裁谁不认识呀。其实这么看来，我撞了您的车，还是我幸运了。毕竟您的知名度可不比明星差。也听闻牧总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所以相信也不会跟我计较。所以您看，分期还款的方式可以吗？”
多年在商场上的历练也没有让牧一凡继续保持冷静，他捏着酒杯就差对门外的许言喊了，“不可以！许秘书，送客！”
说完，留下呆愣在原地的苏晴，直接回了套房的卧室。
砰的一声门响，苏晴这才回过神。
新闻里的赞美之词果然都是经过包装的，这个男人根本就是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神经病嘛！
苏晴被许秘书请出了总统套房，手里还捏着赔偿金的明细单。
对比加一起五十多万的修理费，一万多的机票根本不算什么了。
苏晴把单子揉吧成一团，直接丢进垃圾桶里。
既然那个男人这么绝情，那就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大不了告她坐牢，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嘟嘟……”
正气闷着，电话铃响了，苏晴掏出手机，一看来电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喂，我是苏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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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一凡握着酒杯，盯着紧闭的房门，视线灼热的好像能把门穿出两个洞来。
许言一进入牧一凡的房间就差点被视线“点燃”，吓的直往后退。
“回来！”牧一凡冷声命令。
许言硬着头皮进来，斟酌了一下用词，“苏小姐走的时候脸色不是太好。想必也是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牧一凡闻言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但是还是冷哼了一声，“知道错就好。我让你查的资料怎么样了？”
许言忍着想擦冷汗的欲望，“老板，时间有点短。最快可能傍晚的时候才给我们初步资料。”
牧一凡蹙眉，“怎么这么久？”不耐烦的摆摆手，“行了，我知道了。你把别的事情都放一放，抓紧把我要的资料给我送来。”
许言应声出门，心里不停的嘀咕，他现在手里最紧急的工作可是一个亿的合作呀！这都比不上去调查一个春城的小姑娘吗？
——————
疗养院内，一个男人坐在轮椅上正在愤怒的砸着身边的一切东西。男人第一眼看上去很瘦，皮肤很白，却不是那种健康的粉白，而是带着一丝癫狂的病态惨败。
苏晴咬了咬下唇，刚想往病房里走，就被身边的护士拦下，“苏小姐，您可算来了。您哥哥早上突然就开始砸东西，我们怎么劝都劝不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您还是选别的疗养院吧，我们这里可能真的没办法照顾您哥哥。”
“好的我知道。”苏晴不欲再跟护士多言，直接进了屋。
“哥。”
苏响砸东西的动作一顿，回头看苏晴，“小晴？”
苏晴点头，“对呀，哥，是我。你这是干什么呀？先把东西放下。”
苏晴拿过苏响手里的东西，拉着苏响坐下。
刚刚还好像发疯的精神病人一样的苏响此刻安静的像一个孩子。
“哥，你怎么不吃饭？也不去做复健？你不好好养病，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回家呀？”苏晴看着被打翻的饭碗，显然又是一口没吃。
苏响闻言摸摸自己右腿，讽刺的冷笑，“复健？做那些复健能有什么用？小晴，哥哥的腿废了，再也好不了了。”
“不会的哥，会好的。爸妈不在了，你就是我唯一的依靠，你不坚强，让我怎么办？”
“小晴……”
苏响声音有些哽咽，嘴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陪着苏响做了复健，又陪她吃完晚饭，天色已经大暗了。
苏晴离开疗养院，疲惫的在马路边石墩上坐下。
一年前的那场变故，彻底的改变了她的生活。父母当场死亡，剩下的只有昏迷不醒的苏响。
苏晴为了给苏响治病，变卖了家里的经营很好的出租汽车公司，变卖了两百多平的房子，变卖了她的理想。
直到她要放弃的时候，苏响终于醒了。
但是原来坚强帅气的哥哥却性情大变。
她知道，换做任何人可能都接受不了从健康到残疾的巨变。所以她从来不怨苏响的癫狂。
她只想快点攒够钱给苏响按上假肢，让他快点重新适应生活。
所以她明知道连续上班不安全，她还是接受了。谁知道惹来了这么大的麻烦。
她很后悔，如果她坐牢了，谁来照顾苏响？她已经没有了父母，她不能再没有苏响了。
苏晴把自己蜷成一团，眼泪无声的留下，但是一耸一耸的肩膀让旁人看了心疼。
而这个旁人，就是看了资料，一路驱车过来的牧一凡。
“老板……”许秘书叫了一声。
牧一凡没说话，直接下了车。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的。
那个曾经因为他不够富有而逃婚的小女人，如今竟然把自己弄的这幅田地！她明明是个爱笑的女孩儿，如今却脆弱的坐在路边无声哭泣。
但是见了鬼的，她的每一滴眼泪都好像一把利箭一样，刺中他的心脏，让他的心跟着疼痛。
牧一凡走到苏晴身边，烦闷的拨了拨头发，“你说的分期是想怎么分期？”
苏晴抬头，一张哭花了的小脸，懵懵懂懂的看着牧一凡。
可怜的就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
牧一凡伸手把人捞起来，半搂半抱的把人拖上车。
直到坐稳，苏晴才回过神。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嗝……”错愕中的苏晴，大了一个哭嗝儿。
苏晴瞬间脸红。
“路过。”牧一凡言简意赅，强压要上扬的嘴角。
坐在前排的许秘书矮了一下。明明守了一晚上，连晚饭都没吃，他这“路”过的也太长了点吧？
牧一凡冷冷的瞥了许秘书一眼，许秘书马上正襟危坐，脸上再不敢露半点表情。
车里没人说话，司机在开车，许秘书在念静心咒，苏晴丢人的不想说话，牧一凡有些憋不住。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啊？”苏晴闻言回头，“什么问题？”
牧一凡忍着怒气，“你不是提议分期还款，你打算怎么分期？”
“你不是不同意吗？”苏晴小心翼翼的问。
牧一凡挑眉，“我现在同意了不行吗？还是你能一次性还清？”
苏晴忙摇头，“分期！分期！请一定分期！”
这真的是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吗？怎么这么喜怒无常的？
“我同意你分期偿还债务，但是你总要有个章法。就靠你开出租车，你打算什么时候还清？”
牧一凡说的无情，但是却很对。五十万的债务，这可能是要开一辈子出租车才能还得清的。
“那……”苏晴一时语塞，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牧一凡转过头，目视前方，却从后视镜里将苏晴的窘迫看了个十成。
“我有个提议，你不妨考虑一下。”
苏晴惊喜的抬头，“什么提议？”
牧一凡冷冷的开口，好像在说什么最正常不过的合作内容，“你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长相和身材到还是不错。你若愿意，我身边正好缺一个情人。一个月给你五万，另外你的所有花销都另算。做满一年，你就可以还清了！”
——————
“未婚夫哥哥，给一串豆皮。……好吃吗？”
“还行。”
“你吃了我的东西，就是收了为的贿赂。我们现在是共犯了！所以你要帮我保密！”
“保密什么？”
“当然是不能告诉我爸我偷跑出来吃豆皮呀！哈哈哈……嗝……”
“……”压着想要往上扬的嘴角，少年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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