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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一份人情
“老鬼小店，老鬼为你服务。”老头慢吞吞地说，他的声音幽长无比，好像是地狱的老鬼在有气无力地说话，这样的动作，这样的语气，让李霜颜她们两个女子都感觉这老头根本就不像活人！
“我要一头祭幽兽！”牧灵悠悠地说道。
老头也没有多看牧灵一眼，他动作依然僵硬缓慢，慢吞吞地说道：“拿什么来换？”
“传奇故事如何？”牧灵也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老头。
在这个时候，老头这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来，当看到牧灵的时候，瞬间，他的双眼一下子迸出了可怕的光芒，眼光一闪，宛如天地神光一样，一闪而过的目光，犀利无匹，可以剖开天地一切，就是跟在牧灵身后的牧涵与洛天依都咚咚咚连退三步，她们还没有承受到这一闪而过的目光，但是，她们却觉得这一闪而过的目光上可斩神，下可屠魔，像她们这样的道行，只怕如蚁蝼一样！
这个时候牧涵等四女都不由冷汗涔涔，她们才意识到，这自称老鬼的老头可怕得不是她们所能揣测的。
“不行——”那老头犀利的目光在牧灵的身上来回的扫视了一下，仿佛将牧灵的前生今世都看了个遍，然后终于收回了目光，像是昏昏欲睡一样，他僵硬缓慢地摇了摇头。
牧灵眯着眼睛，看着老头，从容地说道：“我所知道，这里有三种硬通货，一，真假传奇故事；二，一句先民古语；三，死尸！我有两样硬通货，真假传奇故事，一句先民古语！你要选先民古语吗？”
“不，都不行。”老鬼依然是僵硬地摇了摇头，慢吞吞地说道：“至少，这样的规矩对你来说是不行的！我有一锅药，需要你给我配一配！”
牧灵双目一凝，盯着老鬼，最终缓缓地说道：“这不是你的交易规则！至少，我要的东西，还不值这个价！”在身后的四个女孩都听着这十分古怪的对话，这样的对话，实在是太古怪了，连她们都听得一头雾水。
“我知道。但是，对于我这小店来说，你是个例外。一直是个例外！”老鬼慢吞吞地说道：“我闻到你身上的气味了！所以，现在即便你手中有那三种硬通货行不通！”
牧灵眯着眼睛，看着老鬼，他没有说话。作为做过了无尽岁月的神魂，他沉浮千百万年，度过了无尽的岁月，什么他都见过。当然，这老鬼他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他知道这老鬼十分难缠。
“我倒要看一看你的锅！”最终，牧灵松口了。
老鬼也没有多看牧灵一眼，像僵尸一样站了起来，慢吞吞地说道：“跟我来——”然后，他走入了后面黑漆漆的木门之内。
“公子，那三种硬通货是什么？”此时，连牧涵都不由看着牧灵，这样的交易太诡异了。
“这里与外面不同。”牧灵笑了笑，摇了摇头，说道：“在外界通用的灵石、宝药命丹乃至宝之物。在这里都无法用来交易！”
“什么是真假传奇故事？”洛天依也不由好奇地问道：“这传奇古事也有真假吗？”
“当然是有。”牧灵笑着说道：“在这里你可以换你想要的东西，当然。首先你能想得出够罕有够古怪的东西，外面那种一般的宝物，在这里是没有的。你换这些东西，很简单，你可以告诉老鬼一个故事……”
“……当然，故事要够离谱的，更诡异的，这故事可以是你自己亲身经历了，也可以是你自己编出来的，如果你的故事是真的，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当然，你把假的故事说得够真，也可以换东西，首先你能骗得过他！”说到这里，牧灵笑了一下。
听到这样的话，几个女孩都不由的相视了一眼，这样的事情，也太离谱了吧。
“那，死尸呢？”凌晨又不由问道。
牧灵摇了摇头，说道：“死尸更难，能让他看得上的死尸，那是绝对了不得，至少也是能成为诸神这样的东西！当然，你也能从这里换出最惊世的东西！”
“走吧，别让他等急了。”牧灵然后笑着说道，走入了那黑漆漆的小木门里。
几个女孩都不由相视了一眼，打了一个激灵，也忙是跟了进去。她们本以为门内是黑漆漆一片，然而进去之后，才发现并非是如此。木门之后竟然是一个院子，院子很大，自成洞天，在这里，一缕缕的阳光洒下来，无比的舒服，让人慵懒。
但是，一看清院子里面的东西之时，牧涵也好，洛天依也罢，都一下子嘴巴张得大大的，根本就合拢不上！她们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东西。
院子很大，翠绿一片，在这里，有药园、有玉池、有小丘……应有尽有，更可怕的是，在这里所种的，所养的东西都让人为之震惊。
“九，九，九变龙鹤虫草——”看到药园中种着一株如小龙一样而且长吟不止的奇草，洛天依失声大叫道。
九变龙鹤虫草，这是炼命丹最顶级的主药，莫说是大教疆国，就算是古国都不见得能拥有这样的东西！
“那，那，那不是传说中的阴阳仙龟吗？”玉池之内懒洋洋地趴着的一个老龟，这老龟吞吐着阴阳，让凌晨骇然失色，这样的东西，她只是在奇书画册上见过，一直是传说，连古国都捕捉不到这样的东西，然而，在这小院之内，竟然有着这么一只神龟！
“那，那是贝叶多罗神树……”
“这，这，这是传说中百万年才一现的悬空石……”
“紫叶剑圣草，传说曾经晋升为无上仙草的圣草，可养魂，可逆命，可改寿！”
…………………………
见到一件又一件的惊世骇俗的宝物，几个女孩都是震惊无比，这一院子的灵药宝材，莫说是他们莲帝门、九灵妖宗这样的存在，就算是北冥古国这样的存在都无法拥有，更别说是一院子的宝物了。
这太让她们震撼了，这里任何一件东西流传出去，都足可让天下杀得头破血流，连古国都不可能拥有如此惊世的财产。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院子里面，却拥有外界所有人垂涎三尺的宝物，这里的任何一株仙草，任何一件宝物，只怕很多修士穷其一生都无法得之！
“走吧，这里的东西，是需要拿三大硬通货来换的。”牧灵笑着说道：“当然，你们就别多想了，你们编不出足够让老鬼动心的传奇故事。”
此时，几个女孩都不由相视了一眼，拥有如此多的惊世宝物仙草，却一点都不怕别人来抢，老鬼是何等的可怕？
最终，牧灵三人走入了一个屋子，还没有走入屋子，几个女孩就闻到了一股说不出来的药味，这药味一闻之下让人作呕，但是，慢慢地闻着，又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药香，这一股药香好像是勾动人的魂魄一样，让人悸动，一种完全说不出来的感觉。
当走进屋子之后，几个女孩才看到，屋内摆满了无数的药罐，也不知道这药罐之中装了什么药！
在屋内有一口铁锅，铁锅之下乃是青幽青幽的小火煮着，这青幽青幽的小火看起来像鬼火一样。
而铁锅内所煮的东西更是黑糊糊的，这黑糊糊的东西在窜动着，好像是有生命一样，一时间宛如是蠕虫在爬动；一时间又宛如里面有什么凶鬼恶灵窜出来一样；一时间又如溪水在潺潺流动一样……
看到铁锅内所煮如此的诡异之物，这让几个女孩都不由毛骨悚然。
此时，牧灵闭上眼睛，深深地呼了一口药气，喃喃地说道：“铁地陀蛇、厌世鬼心、遁仙芝、神血晶、噬时鬼脑……”
牧灵一个一个的药名念出来，好像是在背书一样。见牧灵一闻药香，就能识药，这样的本事，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
而站在旁边的老鬼随着牧灵个又一个的药名念出来，他一时一时地晃着脑袋，好像听牧灵有没有念错一样。
牧灵念了一大串的药名，最终，他睁开双眼，看着老鬼，动容地说道：“你找到那个古方了？”
老鬼慢吞吞地说道：“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过，只是残方。现在还只是第一阶台，各种药还没有配出来！”
“我也不见得能配出来。”牧灵摇了摇头，轻轻地叹息一声。
了解牧灵的牧涵不由为之动容，她比其他人更了解牧灵，她还第一次听到牧灵如此不自信的话！一直以来，好像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得到他，但是，今天他说出这句话，却不自信！这个古方究竟是什么呢？竟然能让她们自信无双的公子都信心动摇。
“我闻到你身上的药味了，我闻到你身上那只紫凰的气味了，你应该是识货之人！”老鬼慢吞吞地说道。
牧灵看着铁锅中的黑糊糊的药汁不说话，一直盯着那黑糊糊的药汁，似乎是要看透这药汁一样。
此时，牧灵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又一个古老的丹方。要知道，在当年他与烹天阁祖师曾经是配比了无数的丹方，也找到了许多从古老时代残留下来的丹方，有些丹方的年代古老到无法追溯。
此时，牧灵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又一个的古老而且晦涩的丹方，将这些单方进行了一次又一次的配比，他欲从在这里所有的药材中对这个古老无比的丹方进行配比。
时间一刻一刻过去，不知不觉间，牧灵已经是满头大汗，黄豆大小的汗水从他的脸颊上流下来。
龙葵不由为之动容，欲为他抹汗，但是，牧涵忙是拉住她，轻轻地摇头，示意不要打扰他。
没有多久的时间，牧灵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他好像是从水里面捞了出来一样，呼吸变得越来越急剧粗大。
这个时候几个女孩都不由为牧灵担心起来，她们都怕牧灵走火入魔。
此时，无数的药材在牧灵的脑海中进行极为快速的配对。要知道，在那遥远的时代，他曾经与烹天阁祖师尝尽百草，实践无数的丹方，对于药理的了解，对于丹方的探索，他与烹天阁祖师走得比任何人都远。
今天，他是竭尽所能，欲配比这个一直是传说中的古老丹方，这是一个绝世无比的丹方。万古以来，知道这个丹方存在的人少之又少。
“妈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牧灵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
“公子，你没事吧。”几个女孩大惊失色，忙是围住牧灵惊心问道。
牧灵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刚才宛如是窒息一样，此时。牧灵轻轻地摆了摆手。这才让这些女孩松了一口气。忙是为他擦汗水。
好一会儿之后，牧灵站了起来，看着老鬼说道：“这丹方，我可以尝试配对一下，但，只是药材的初期配对，炼丹的事情，与我无关。这丹方你比我清楚。是真是假谁都说不准，所以说，能不能炼成丹，一直是个谜。我只能保证说，药理的配对合理！”
“这个可以。”老鬼看着牧灵很久，最终缓缓地僵硬点头。
被女孩们梳理了一番之后，牧灵又恢复了精神，又恢复了从容自在，他看着老鬼说道：“但是，你应该知道。这换祭幽兽是足足不够。”
“祭幽兽是额外赠送的。”老鬼慢吞吞地说道：“条件你来提。这里的不论什么东西，你都可以带走！”
老鬼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几个女孩都不由为之动容，单是院子里面的东西，任何一件都足够惊世，哪一件仙草宝物不是价值无双？老鬼说出这样的话，这就意味着他们公子可以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
牧灵眯着眼睛，看着老鬼，最终从容地说道：“你我谈宝物，这就显得太俗了。我不要任何宝物，但，只要一样东西！你欠我一份人情！”
老鬼听到牧灵这样的话，眼中的绿光闪了一下，他盯着牧灵，没有说话。
过了很久，老鬼盯着牧灵，最终缓缓地说道：“只要你成功了，我欠你一份人情！”
此时，几个女孩相视了一眼，为之动容，这里有惊世之宝，然而，她们公子却不要惊世之宝，却要老鬼一份人情。这样的事情在别人看来是多么不可思议，一份人情而己，又焉能与惊世之宝相比！惊世之宝换人情，在别人眼中，只怕是疯了。
但，她们却清楚，她们的公子绝对没疯，比任何人都有远见，比任何人都有卓望！
“碧眼金环蛇，夺眼取血三十六滴……”牧灵此时盯着铁锅黑糊糊的药汁郑重地说道。
牧灵话一落下，老鬼大手一伸，从一个药罐中捉出了一条手臂粗大的蛇来，此蛇全身赤红色，身上套着层层金环，每一个金环都宛如纯金所铸，这条蛇一双碧色瞳孔，当它身体一卷之时，蛇眼绿芒一闪，两道绿光就像是神刃一样，极为锐利，就算是几个女孩一触这绿光，都通体彻寒。
这让她们心神一震，这条蛇绝非凡物，绝对是强大的蛇王！
老鬼一捉出此蛇，一只手就轻易拍昏了它，夺眼，取血，三十六滴滴于铁锅的药汁之中。黑糊糊的药汁翻滚不止，当三十六滴眼血滴进去之后，顿时滋滋作响，冒出了血雾，但是，眨眼间，这冒起的血雾又瞬间被药汁吸了进去，这黑糊糊的药汁好像是有怪兽一样，张嘴一下子吞下了血雾。
“银面人身兽，取牙，磨粉，入三钱，快！”牧灵看药汁吞进了血雾之后，立即喝道。
老鬼出手如闪电，瞬间从药罐里抓出了一个百丈高的银面巨人来，那巨人一抓出来，几个女孩都不由为之动容，这是百万年以上的巨人，此乃是大成者，就算是真神、神王遇之，也只怕是要退避三舍！但是，老鬼一抓出来，就只手捏死了它，取牙，磨粉，立即洒入三钱于药汁之中。
“呜——”巨人之牙的粉末一入，黑糊糊的药汁竟然是暴躁起来，宛如是一个洪荒巨人一样，在铁锅中奔腾，甚至是冲了起来，宛如是一条暴龙一样要从铁锅中冲出来，但是，不论它是如何的狂暴，都无法从铁锅中冲出来！
在这个时候，几个女孩才意识到，眼前不起眼的铁锅乃是无上宝物。
黑糊糊的药汁越来越狂躁，最后发狂到了极限，撞击的速度如同闪电一样！
“幽夜黑磁水，就是现在！”牧灵见黑糊糊的药汁发狂到极限之时，立即大喝道。
老鬼瞬间从药罐中夺出奇水，洒于铁锅之中，这奇水一洒落，就像是磁铁一样，一下子把药汁牢牢地吸在了铁锅之上……
屋内的气息越来越紧张，牧灵目不转睛地盯着药汁的变化，一丝一毫的变化都逃不过他的双眼。
时机一成熟，他立即让老鬼放药，老鬼出手如闪电，牧灵一声吩咐，他毫不犹豫动手，而且所投药的时机，所投药的分量丝毫不差。
牧灵观药汁变化，掌握时机，一个个药名念出来，老鬼出手极速，一一把牧灵所需的药材投入铁锅之中。
随时药汁的变化，牧灵神态越来越凝重，甚至是吸呼急促起来，他都握着拳头，都显得紧张，不知不觉间，黄豆大小的汗水从他头额上流下。
事实上，此时紧张的不止是牧灵，连老鬼这样深不可测的人物都紧张起来，他一双眼睛也是紧紧地盯着铁锅药汁的变化！
几个女孩也受到了感染，她们都不由紧张起来，一颗芳心高高悬起，一颗芳心都快挂在了嗓子下了，她们都不由紧紧地握住了粉拳。
事实上，她们都是第一次看到她们的公子是如此的紧张，在此之前，他们曾经遇过多少的危险，遇过多少的凶物，遇过多少的大风浪，她们的公子都是游刃有余，从容以对，但是，这一次是特别的紧张。
这让她们都意识到，这一锅的药汁，绝对是非同凡响，至于不凡到何等地步，她们就不得而知了。
一种种的药材投入了铁锅之中，铁锅之中的药汁是千变万化，时而变龙，时而走凤，时候化火，时而成冰……
随着投入的药材越来越多，药汁是越来越狂暴，宛如它是生命的东西一样，甚至是强大无匹的生灵。随着药材越来越多的投进去，这曾是黑糊糊的药汁似乎是感受到末日到来一样，更是疯狂无比，撞击着铁锅，但是，不论它是如何的狂暴，都无法从铁锅中逃出来。
在这一刻，几个女孩才明白，铁锅中曾是黑糊糊的药汁，这不是药汁，是一种宝物，或者是一种绝世无双举世罕有的强大无匹的生灵！至于是什么，她们就不知道了。
随着药材的投入，已经是快进入了尾声了，在这个时候，不止是牧灵，连老鬼都变得紧张无比，在这个时候，连老鬼这样像僵尸一样的人都是头额上冒出了汗水，这足够说明他是何等的紧张。
“锁阴髓！”最终，牧灵喝道，最后一味药材，在这瞬间，他的心都高高悬起。
“轰——”当最后的锁阴髓投入了铁锅之中，铁锅中的药汁好像是作了最后的反击一样，以绝世姿态撞击向锅底，这一击爆发出了绝世的气势，几个女孩由内而外的都不由颤了一下，这气势太强大了，宛如圣贤击天一样，一击无敌，让她们感觉整个世界都摇晃。
但是，就算是这样的绝世一击，依然是攻不破铁锅。
“轰——轰——轰——”药汁一次又一次撞击着铁锅，但是，一次比一次弱，到了最后，已经没有了那种绝世姿态，慢慢地衰弱起来。
直到最后，药汁已经躺在铁锅中不再动了，药汁终于发生了变化，本是黑糊糊的药汁，此时慢慢地澄清，慢慢地化作了琥珀色。
在这个时候，屋内只剩下了轻微的呼吸，甚至连呼吸都屏住了，不论是牧灵，还是老鬼，都不由屏住呼吸，都盯着铁锅。
几个女孩也不知道药汁成不成功，但是，她们也知道到了最后的关头了。
最终，铁锅上的药汁终于慢慢地凝固下来，慢慢地化作药饼，此时，药饼如脂如酥，散发出了一阵阵的清香，这清香飘入鼻中，顿时让人全身舒泰，飘飘欲仙，这个时候，让人觉得自己宛如是生了翅膀要飞到天上一样。
“终于成功了！就是这样配比！”最终，老鬼都不由激动，大叫一声！
“妈的，真的是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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