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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痛的回过头,却看到不远处的林子里头,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王兵,手里头抓着一块石头,他恶狠狠的看着我,又挥手将石头砸了过来!
王二军拽着我躲开了之后,他咒骂了几句脏话,就要去追王兵。
王兵却钻进了林子中,几个闪身就消失不见了。
我抓住了王二军,强忍着脖子后头的痛,说“先别管他了。去王德水那里拿公鸡,再回你家包扎。“
王二军目光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说“流了好多血,真的没事儿?“
“只是破了皮,没什么大问题。“
我吐了口气。把手上的血蹭到了旁边的树干上。
拖着杀猪刀,我催促王二军快点走,别等杀猪匠醒过来来找刀。
王二军不再多说什么,继续带路了。
六七分钟后,来到了离他家不远处的一块平地。这里有一栋小二楼,修建的十分洋气,院子墙是砖砌的,还贴了瓷砖。
黑色的铁栅栏插在砖头墙里面,在王家垭。恐怕这是数一数二的好房子。
“王德水是个瓦工,他以前和我爸一起在城里头干过活儿。我爸做木工,他就做泥瓦匠的活儿,我爸还总帮他,结果他却对我妈动这样的心思。“
王二军恨恨的骂着。
说话间,我已经看到了我们的目标。
院子的角落里头,搭了个小棚子,一只冠子都成了黑红色,毛发油亮油亮的公鸡,正在闭目养神。
我心里头有点儿不自在,按照道理来说,这就是一个畜生,可我下意识反应就是用闭目养神来形容。
干净的羽毛,胸口是深黄色,再到尾巴的毛则是红的快要发黑。
这和其它普通的公鸡,的确有很大的差别。
“王德水不在家,你等我去偷鸡。“
我心中一僵,王二军已经去爬院子的墙了。
我脸色微变了一下,要去喊他,可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
院子墙一米多高,上头的铁栅栏也有一米五以上,王二军攀爬上去之后,又因为他太胖,不能直接往地上跳。
从栅栏往里进院子,也没有中途一个借力点。
王二军直接就一屁股摔进了院子,他痛的龇牙咧嘴的惨叫了一声。
角落里头的公鸡,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黄色的眼皮下头,红色的小眼睛格外的锐利,它看到王二军之后,竟然一声不吭,翅膀一挥,直接就朝着王二军冲了过来!
王二军脸色顿时煞白,大吼了一句“谢元!快进来救命!这鸡会啄人!“
他从地上爬起来,捂着屁股往另一个方向跑。
公鸡扑了个空,又转而继续去追王二军。
偷鸡不成。还被鸡追,王二军狼狈无比,他刚才又摔了跤,跑的一瘸一拐。
我也不敢停顿,赶紧上了围墙准备翻过去。
像是农村里头散养的公鸡都有凶性。啄人更是家常便饭,我小时候也被鸡啄过,很长一段时间看到公鸡靠近都会害怕。
它那喙子啄下去,轻则一个血洞,重就是少块肉了。
正当我翻过栅栏的时候,忽然就有个愤怒的声音大喊道“你想干什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小二楼的一个窗户开了,一张愤怒的脸对着我大吼,不是王德水又是谁?
“我都喊你不要来我们村子!你还想来我家偷东西!“
王德水分明就认出来了我。
眼瞅着王二军就要被追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跳了下去,进了院子里头。王二军一前,我一后,刚好就围住了公鸡。
就在这时,它忽然一声呜咽,腿一下子就软了,瘫倒在了地上,红色的小眼睛里头全是惧怕之色。
我脸色变了变,王二军却忽然喊道“谢元,它怕你手里头的杀猪刀!“
说这。王二军就快步的走上前,就要抓公鸡的翅膀。
那公鸡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一下子就从地上飞了起来,它竟然飞到了小二楼的房顶上头,它眼神中的惧怕还在。不敢下来了。
王二军骂着脏话。
我脸色也很不好看。
因为一楼的房门猛的被打开了。
“我打死你们这两个偷鸡贼!“
王德水谩骂着跑出来,手里头还有根胳膊粗的竹棍。
我警惕无比的看着他,正想解释。
王德水的联俄也变了变,从刚才的愤怒凶煞,变的发愣迷惑“二军??你怎么在这儿?“
王二军没说话。盯着王德水半晌,就扭头和我说了句“走,谢元。“
我眉头微皱,想要开口说买鸡,可看王二军此刻的情绪状态,心中微叹,往院子外头走去。
“二军,你先别走,叔有事儿和你说。“
王德水上前就去拉王二军。
王二军瞪了他一眼说“你是谁家叔呢?别乱攀亲戚。“
很快我们就走出来了院子。
王德水一脸欲言又止,在院子门口跺了跺脚,也没追上来。
一路往王二军家里面走去,我沉默了半晌,说“要不去其它村民家里头问问看看,这么多人,总有一个养上了年头的。“
王二军点了点头,说“你先在我家里头休息,我再去外面找找。“
不多时,便来到了王二军的家中。
这会儿因为是下午的原因。
两个老人,也就是王二军的外公外婆,正在院子里头坐着。手里还在编草鞋。
王姨则是在一旁做其它的农活儿。
“妈,你快给谢元弄点儿药。他脖子上头受伤了。“
王二军喊了一声。
王姨登时抬起来了头,她捂着嘴巴,惊呼了一声,说了句“这是咋了,流那么多的血!“
她赶紧跑进了屋子,片刻就拿出来一个小药箱。
我这会儿也才感觉到脖子后头的痛感。
蹲在地上,王姨给我拿水冲洗了伤口,又上药包扎,半晌之后才松了口气的说“谢元,你这是上哪儿弄的伤,你不是在李阿婆家里头吗?“
“被王兵那个疯子砸的。“王二军没好气的说了句。
“你就别多问了,谢元先在家里头坐会儿,我还得出去下,弄只鸡回来。“
王二军说完。就起身要往外走。
王姨疑惑的说“弄鸡做什么,咱们家后头不也养了鸡,等会儿杀一个吃就好了。“
王二军正要解释。
就在这时,竹林下头却传来了几声扑腾的声音,就像是鸡在扇翅膀。
我回过头,就看见王德水提着他家那只大公鸡走了上来。
王姨的脸色,明显不怎么自然了。
王德水一脸套近乎的赔笑,说“二军,你走的太快,这畜生不好抓,我给你送来了。“
他说着,就把鸡放到了王二军的面前。
王姨立刻就拉着王二军,说“这怎么行,你家这只鸡都养了好多年了,我院子里头也有,等会儿杀了就好,你把鸡拿回去。“
王德水笑了笑,挠了挠头说“二军应该要我家这只,村里头没有鸡比它活的更久了。“
我心中微叹。
明显看得出来,王德水是真喜欢王姨。
王姨脸上和眼神中闪躲很多。
此刻,王二军的外公外婆,却拉着王德水过去说话了。
王二军作势要赶人。
我摇了摇头,把他拉到了一旁,小声劝他“王姨和他现在还没什么呢,过去两年她一个人在家都没接受王德水,你外公外婆也喜欢他,他对你也不错,要不然怎么会把养了十年的鸡,说送就送了。“
“你也别急着赶人,也想一想你爸说的话,以后总不能让你妈一直一个人吧?“
王二军沉默了,他低声说了句“我回房间去休息,你也歇会儿吧。“
说完,他就进了屋子。
王姨一脸不好意思的对我笑了笑,也给王德水拿了凳子坐下。
王德水一脸尴尬的对我也挠了挠头“小兄弟,之前都是误会,误会,这鸡你们有用就留着,我养了它十年了,你们肯定找不到更好的了。“
我也笑了笑,说“谢谢。“
没有提起在之前第一次遇到他的事情。
王德水明显松了一大口气。
这时,王姨才问我,手里头咋拿着这么一大把杀猪刀,看上去有点像是杀猪匠的。
我没多做解释,就是说李阿婆让我拿着的,有用。
王姨没多问了,继续做活儿,王德水和老人在说话。
现在才是半下午,要等天黑子时,时间还很长。
我也准备去休息一会儿。
下意识的看向竹林那侧鬼婆的房子。
让我心里头咯噔一下的是,那房子此刻在我眼中,也是青砖青瓦的模样。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竟然推开了院子门,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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