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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赵天启再次抬头，赫然发现那女子身影又近了一些，他已经可以看清那女子的脸庞，正是资料上经常跟叶逆鳞厮混的两个女孩之一，叶舞。
他知道叶舞跟叶青一样擅长阵法，不过她的阵法稍显华而不实，真正杀敌的还是叶舞一双短剑。但资料上可没说，这叶舞有喜欢把别人的尸体穿上丝线，挂在身后的可怕习惯啊！
那四具尸体都穿着赵家的衣服，加上玉环的显示，也就是说又有一队人马被一个叶家庶子解决了。看起来这叶舞的功法还十分诡邪，尸体好无血色，反倒是穿透尸体的丝线一片殷红，仿佛这些丝线吸干了尸体的精血，然后编织成了叶舞身上的那件血色薄纱。
“赵公子，别来无恙啊~”
我不知道我酒精什么时候开始具有意识得，但我知道，当我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时，我已经死了。
至少按照他们得说法，我应该是死了，而且死了很久。
最初，我不明白死亡有什么意义，我跟他们一样能感受到风吹雨打，听到鸟儿歌唱，也能够看到日出日落。
唯一不同的是，我那些还活着得同类无法与我交流。
也许因为他们是活着的，我是死的。
我能感受到他们身上有我渴望的东西，让我忍不住想要靠近他们，但我有无法移动，这种原始的本能不断催促着我，让我开始适应“呼吸”，吸收那种后来我才知道应该称之为生命力得能量体。
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真实的活着，或许生与死唯一的区别就在于，那一呼一吸之间的玄妙。
从此以后，我呼吸的更加顺畅，呼吸的东西也不仅仅是生命力，还有弥漫在空气中，具有无穷力量，自身却十分微小得颗粒。
那些人把它命名为灵气，而我认为他们更应该被称作灵气颗粒，或者灵气粒子，灵子。
它们无处不在，不止存在于空气之中，还存在与土壤里，溪水里，甚至我已经腐朽的躯体之中。
我那些还活着得同类不懂得如何呼吸灵子，所以他们的生命力渐渐枯竭了，所以他们死了，而我以另外一种形式活了下来。
我终于明白了自己是什么。
一棵毫不起眼的枯树。
那些被我称之为人的东西，实际上只是人类死去之后的残留而已，他们不管离开这个世界，所以想尽办法停留在这个时空，甚至不惜让自己变得嗜血，变得残暴，变得没有神智。
好在灵子的大量吸收，让我的思路一天比一天清晰。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似乎在变成一棵枯树之前，我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不过我想起来的事情毕竟只是一小部分，所以我开始不耻下问，想每一个企图接近我的鬼魂询问这个世界的一切信息。
残魂的意识浑浑噩噩，问不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放；普通鬼魂又对我敬而远之，不敢靠近分毫；红衣厉鬼又太过凶悍，我只能好言相劝才搞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只有厉鬼这种东西最和我心意，它们实力在我之下，大部分又具有完整的意识，很好用，也很好抓。
我只需要散出一点处理过的灵子，让它们变得更容易被鬼物吸收，很快就会引来大量厉鬼，每次我都能抓个盆满锅满，好不爽快。
很快，我知道这篇大陆得名字叫做“残阳”，这片大陆上还有一个特殊群体叫叫作修士，像我这样的存在应该是树妖，或者鬼修。我知道了附近有个临江城，里面住着很多修士，整天跟妖兽们厮杀，侵犯妖兽们的领地。而那群普遍灵智不高的妖兽，想当然的认为人类是它们的敌人，他们打不过修士于是就去找老百姓泄恨。修士们则以为妖兽凶残，为祸人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双方冤冤相报，都陷入了仇恨的轮回中，最苦的还是普通百姓。
这个时代对百姓很不友好，山里面的孤魂野鬼很多，且大多数都怨气极重，又没有修士来处理，导致整个山脉里的厉鬼凶灵们，每晚都有大量鬼物聚集在我身边，渴望着我用来吸引他们的灵气。
可已经对附近了如指掌的我，已经没有必要在把他们引过来。
原本被我吸引的那些厉鬼，最近还厚着俩皮，宁可化为树枝上一张张人面，也不离开我的树身。
直到人面拥挤的没有任何空间，直到它们为了占据一席之地，在我面前大打出手，我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百鬼夜行。
只有百鬼夜行的胜出者，才有资格挑战我树枝上已经存在的人面，并且在挑战获胜之后，可以取而代之，在我树枝上享受我吐纳一天分量的灵气。这样一来不但树枝上的人面质量不断提高，我自己也逐渐领悟了另外一种形态的能量。
人们称呼它的方式很多，死气，阴气，鬼气。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它的本质，虽然被人称呼为“气”，但实际上这种能量更类似于开了灵智的生物平时所产生的情绪。而且在众多情绪之中，以怨恨产生的能量最为强大。所有当这些厉鬼，甚至红衣厉鬼变成了树枝上的人面后，我对于死气的掌控更为融会贯通。我有种感觉，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强行命令个那些鬼物做任何事情，若是我吞噬了这些鬼物，对于死气的掌控可能还会在我对于灵气的感悟之上。
不过，大家朝夕相处下来，我早就把这些鬼物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它们的喜怒哀乐，也是我的喜怒哀乐，让我对于人类这种大自然中最为特殊的存在，感悟更为深刻。
随着我接触的鬼物越来越多，越发理解它们的情绪，我渐渐有了新的疑惑。
为什么我的意识形态，如此接近人类？
从我诞生意识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与众不同的存在，明明树身意思，却灵识强大，这可不像树妖应有的姿态，反倒更像是某个更为高阶的存在，处于某种目的创造了我。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我的存在就应该更有意义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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