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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死！”模糊的人影齐齐开口，朝着张悠嘶吼起来，怨念和鬼气尸气掺杂，冲天而起。
张悠呵呵一笑，轮着拳头冲了上去，“吃我一拳！”
对面上百道人影也是呵呵一笑，齐声道：“吃我一爪！”
“噗噗噗……”
连续的爆炸声响起，鲜血四溅，在张悠的手臂上勾勒出一个无形的刀罡。
“魔气纵横！”
强大的魔气……没爆发出来。张悠气势一滞，无奈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单凭气势和刀意凝聚出来的刀罡固然对这类邪物更加有效，却终究无法长久。
“练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没有掌握刀意吗……”心中暗叹一声，张悠知道，自己还是太心急了，刀是出名的易学难精，他已经到了瓶颈期，除非在主神那里氪金，否则几乎不可能进步。
悟道不是不停的战斗就行的，还需要长时间的精心体悟总结，若是有几乎不可能遇到的顿悟，那简直就是有如神助，分分钟突破也不在话下，“可惜，他还是资质太差了，按照神百光给出的标准，我现在的成长速度只能算中千世界中的普通天才，在大千世界连个屁都不是……”
对面已经仅仅剩下一个柔弱的身影，浑身被血光笼罩，但是能隐约看见其曼妙的身形，趁着张悠走神的时候无视空间距离一般再次出现在在张悠身边，猩红的小手如同烧红的烙铁，猛的贴在了张悠的左胸。
“哼！感受痛……嗯？”
“感受痛苦吧！”张悠咧嘴一笑，在其愕然的目光中伸出左手，露出藏在掌心没有毁坏的驱邪符，“抓到你了！”
黄色光芒亮起，将张悠和妙曼的身影一同笼罩在其中，难得的裸露出来的地表上隐约能看见16道闪着金黄光芒的符纸，赫然是一道符阵！
张悠呲着大白牙，手臂如同钢筋一般紧紧箍住惊慌失措的血色妙曼身影，白袍也散发出金光，将妙曼身影灼烧出大量的黑烟。
如果忽略掉周围的白骨，忽略掉金光和血光，忽略掉恐怖的气势对撞，这场景分明就是一对恩爱的小情侣。
可惜，没有如果。
因为，故事的女主人公仰起头，张开了紧闭的小嘴。
“啊！！！！！”
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很快就听不见了，张悠却觉得身上没有一处不觉得难受，脑瓜子嗡嗡的像是被一根棍子捅了进去狠狠的搅动起来，连带着思维都变得迟缓起来，“超……超……声波？”
视线所及，无数白骨在妙曼身影的尖叫声中变得粉碎，就连远处一直在大乱斗疯狂飞骨头的原石村村民也没能多坚持片刻，而是痛快的化作骨粉，在空气中疯狂震动起来，犹如一场惨白的浪潮……
张悠咬着牙，勉力移动脑袋，对着发出尖叫的嘴巴恶狠狠砸了下去，却只砸中了自己的肩膀，他摇摇头，努力的砸着，“只要……一……下……”
金色光罩也开始颤抖起来，不断荡起层层涟漪，虽然看起来不稳定，但是就是没有破掉，单纯的物理攻击对于这类玄幻类产物来讲，太弱了——相对的弱，毕竟，一个普通人就可以简简单单的手撕一大摞符箓，无视等级的那种。
“啪”
张悠感受着自己脸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就知道自己砸中了，忙用力顶住，不让铁柱发出声音。
没打之前可以是曼妙，但是都打脸了，张悠觉得还是直接叫铁柱比较合适，这样子打起来不会犹豫！
尖叫声戛然而止，漂浮在空中的骨灰也洋洋洒洒的落下，盖住原本暴露出来的荒山。
张悠没有移开脸，强大的精神力汹涌的在自己的意识空间拉起了一张大网。
果不其然，在张悠的大网还没有拉好的时候，一个打扮朴素却涂着包裹大半张脸的妙曼身影出现，乍一出现就呲着血肉模糊的大嘴像张悠扑来。
张悠连忙将网拉完，彻底封死了铁柱的退路，这才露出了血红的双眼，舔了舔嘴唇，迎了上去。
一番毫无惊险刺激可言的打斗在五秒钟后就分出了胜负，张悠单手拎着铁柱的脖子，精神力顺着精神体的手臂开始探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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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略微恍惚，张悠再次来到了那条熟悉的盘山路，不过是由原来的柏油路变成了土路，客车也是老旧的样式，开得慢，车上的人也没有多少，只是，这次是以一个返乡探亲的女大学生的身份，名字，叫翠花，李翠花。
车厢里很热闹，人们愉快的交谈着，一片其乐融融，张悠能感觉到自己的心事，她的心里充满对母亲的思念，对父亲的不舍。
“这就是你的身份吗……”张悠知道，接下来就是她完成任务需要的画面了，但是他还是有些不忍心看下去，特别是用第一视角看下去，那种真实到了恐怖的沉浸感，让他心里异常难过。
但是，意外，还是来了。
熟悉的震动感出现，车，翻了……
熟悉的开始，却没有熟悉的过程，张悠原原本本的体会着翠花的记忆。
隐约中，张悠听见有人说话，是原石村的村民！
“村长……橘子……多……”
“车……错了……”
“活……带……”
对话很杂乱，只能听见很少的一部分，但是张悠的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了翻车的起因，“竟然，是为了橘子吗……”
张悠忽然对这群看似受害者的村民极其厌恶，这可是一处接近悬崖的陡坡，天知道他们挖的坑要害死多少无辜的人，就算是为了橘子，货车司机呢？
紧接着，是熟悉的被拎起来打量，一根粗糙的手指按了按张悠的颈动脉，然后是失重感，张悠被抗在了肩膀上摇摇晃晃的带回了村子。
张悠的心揪了起来，若是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这段记忆，张悠最多只是感概，但是如今百分百的第一视角下，他的心境翻涌起来，无数感悟出现，却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只是融入了张悠的精神中。
接下来，就是地狱……
真正的，人间地狱……
被辱、求饶、月夜出逃、被抓、折磨、麻木、死去，怨气不散、尸气横生……
这整个过程中，只有铁柱一个人，帮助她逃跑，虽然，之后的铁柱也被迫参与了对翠花的侮辱……
……直到铁柱化为尸鬼展开报复，张悠才觉得压抑的内心舒缓了许多。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不过如此……”叹了一口气，张悠恢复了意识，看着手里的翠花，神色复杂，翠花也是复杂的看着张悠，身上的红光消失不见，重新变作朴素打扮的形象，只是，浓浓的眼影依然覆盖了大半张脸。
张悠甚至能明白眼前的翠花在想什么，“因为被我看光了所有秘密和伤疤，所以觉得我特殊吗……”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体验着翠花的记忆的时候，翠花其实也能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某种意义上来说，翠花觉得张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懂她的人，她不想再打了……
虽然，也压根就没打得过……
“以后不要再害无辜的人了，他们和你又有什么区别呢？”张悠的手放在了翠花的脸蛋上，帮她擦着浓浓的眼影，心里暗叹：这都什么破事，怎么一黑化就要涂浓眼影抹大红嘴唇，明明已经变成反派了，就不能整点好看的吗？
“可是我……”翠花嘴巴一扁，有些焦急，手却已经抓在了张悠的手臂上，本能的开始撕扯。
“啪”的一声，刚长出来的长指甲再次断裂，翠花一时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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