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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意思，但的确是唯一的生路。亏你想得出来......”
女子巧笑倩兮，如冬雪遇初阳，娇美至极。
“认识一下吧，第五姚曦。”
“季寻。”
二人都只是坐在那里，一点没有通名道姓后互相见礼的意思。就这点来说，二人颇为默契。
第五姚曦目有光彩，自上到下，一遍又一遍的打量着季寻，像是在打量一件绝世珍宝，估计就连衣服角、头发丝都没有放过。
“为什么这么看我？”季寻被她看的有些发毛，不解的问。
“我是在看神州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圣人，这神仙一样的人物究竟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
“嗯？那你看出什么了？”季寻笑道。
“貌似，也没什么不一样的。不过皮相倒是不错，比那些头发牙齿都快掉光了还一个劲儿到处刷存在感的老古董们强太多了。”
“有意思，你口中的老古董们都是大家族的老祖吧，以一己之力撑起一个家族屹立神州而不倒的传奇人物，在你这倒成了反面例子，而且还是输在了外表上，让他们听到不得气死？”
“没事，不怕，我这里的隔音阵法很完善的，一般修士的灵识根本透不进来，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只有天知地知了，所以，你别出去到处宣扬就好了......”
听到眼前这女子煞有介事的解释，季寻面色古怪的点点头：“额，你放心，我没有长舌妇的毛病。”
这时，又听第五姚曦说道：“季大圣人，这最近几个月，你可是大出风头了，先是突兀的和那位不可一世的魔主尊上打了一场；紧接着竟然以凡人之躯直问天穹，证得圣人之位；”
“再有前几天，那蛮荒平原中心，中央妖国妖帝坟冢大开，吸引无数生灵前去送死，也幸好有你在其中，否则那妖帝复活，对于东土，乃至神州大陆以及无数下位面来说，都是一场浩劫。啧啧，斩杀古妖帝，举世瞩目。这几件事随便拿出一件来，都是震动神州的大事。这位新晋圣人，可是直接打破了神州现有格局，世人都对你崇敬至极啊，姚曦也是钦佩之至......”
第五姚曦说话的同时，玉手对着面前的棋盘轻挥而过，一阵清光闪烁，棋盘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张檀木茶几，上面茶具一应俱全，茶壶内水雾蒸腾，茶香袅袅。
尽管第五姚曦只是一介凡人之躯，毫无灵力修为，但她却能如臂使指的操纵此地的连环阵法，借助大阵之力，足以运用诸多神妙能力。
她将一个空茶杯放置在季寻跟前，随后端起茶壶，娴熟的替季寻斟满茶水。
壶口处的液体汩汩流下，精纯的灵气波动顿时弥散开来，可以看出，这是一种不可多得的茗茶。
做完这一切后，她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然而季寻可没有承她的情，他的脸色冷漠，目光深邃而锐利，让人看不出喜怒。
“不是我自夸，关于我的这些消息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的这么清楚，第五楼，果然名不虚传......”
第五姚曦给自己倒茶的动作一顿，但随即又像是没事人似的放下手中的茶具，仰起头来，和季寻的目光对视，怡然不惧。
“还请季圣人不要介怀，相信您也清楚，我第五楼，除了是神州世界最大的拍卖机构，更是天下情报交汇之源头。所以，对于神州上的一些要闻，自然要关心一些。”
“所以我就成了你们赚取利益的工具？”季寻不屑道。
“圣人多虑了。不错，姚曦承认，关于圣人的行踪来历始末，的确有很多大人物感兴趣，不管是那些上古世家，还是超级势力，东土、西疆、南岭、北荒，每一域都有至尊级别的强者过问。他们很多甚至去过了您所待过的地方，只为能获取更多信息。不提别的，单说那妖帝坟茔，自打您在那里现世后，这几天里，东土大小势力几乎去了一个遍，可无一例外，都没有收获。关于您的形象，在普罗大众面前依旧是一个谜。”
“他们找不到线索，便想着来第五楼碰碰运气。不过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第五楼还是清楚的，所以圣人您大可不必动怒。”
“呵，关于在下的情报泄露与否，在下并不介怀，毕竟，在下对于自己的实力，还是有点信心的，倘若真有什么心怀不轨之徒，我自一力平之。我好奇的是，你第五楼依靠的什么来收集的情报，不知可否为在下解惑？”
“这......”第五姚曦并没有想到季寻会问这个，一时间竟被噎得说不出话，不过她倒是没有多么慌张，很是镇定自若地说：“我第五楼屹立神州日久，自有专门的情报机构。”
“自有专门的情报机构？”听到这个模棱两可的解释，季寻忍不住笑出了声：“通晓百家之事，这情报机构还真是有够专业的。罢了，你不愿说，我也就不问了。不如咱们换一个话题聊聊？”
“圣人愿意，姚曦也无妨。”
“那好，刚才你是把我的老底都给掀了，那咱们接下来不如说说你吧？”
“哦？姚曦一介普通人，不过是被寄存在第五楼的货物，有什么好说的？”
“哈哈哈，自谦了，自谦了。第五姑娘乃是这偌大第五楼的主人，岂能以货物自居？”
第五姚曦摇了摇头：“果然瞒不过圣人，姚曦虽为第五楼之主，明面上风光无限，可要是换个角度想想，不也正是它束缚住了我么。我自诩一件死物，并不过分。”
“姑娘豁达，在下佩服。想来那世外仙源能派一柔弱女子接掌第五楼，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圣人这是何意？我即我，怎么会和那世外仙源扯上联系？‘’
“第五姑娘是聪明人，像这种扯皮的话就不用再说了。你应该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事情都要证据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嗯。”第五姚曦不住的颔首，语气颇为无奈地说道：“圣人都已经这么认定了，那姚曦再解释就显得做作了，不错，我确实是来自世外仙源。但是我想圣人不会也是那种一棒子打死所有人的老顽固吧？虽然神州大陆的万族生灵皆和世外仙源处于敌对关系，但不代表就一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吧，难道随便一个从室外仙源出来的普通人都要向万族谢罪？那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何况您还是圣人之尊，一举一动，代表的可是亿万修士的意愿。不至于太过狭隘吧……”
“哼，你不必拿话试探我。倘若你真就是世外仙源上的一个普通人，今日你我也没有见面的可能。”
“你不是自认对我了如指掌吗，那你想不想知道，我对你了解多少？”
“圣人请讲……”
“据我所知，世外仙源第一仙主同样复姓第五；据我所知，三十年前，世外仙源于茫茫红尘中找回了他们的信仰——先知，那是被称为神的嫡系血脉，号称有窥天之能，可以望见未来，吞纳无尽气运；据我所知，二十年前，第五姑娘亲率琴棋书画四名亲卫西渡神州，重组第五楼；”
“据我所知，第五姑娘执掌第五楼这二十年间，神州大陆上事端频发，各大势力之间矛盾丛生，彼此功伐不断，因你第五楼的运作而覆灭的超级势力就高达七个，其余一流二流实力更是不可计数；据我所知，东土林立的皇朝中，受到第五楼刻意渗透的足有半数以上；据我所知，第五姑娘曾下令让楼内强者四处探索强者一流的坟冢墓葬，搜罗海量的功法典籍；据我所知，第五楼的强者曾经依次拜访那些太古世家，达成了某种约定。据我所知，在一些神州有名的禁地内，都有着第五楼到访的痕迹，那些不为人知的古怪祭坛，也是你们所留吧。”
“其余的，我就不一一细表了。说了这么多，我貌似发现了第五楼存在神州的意义。就只有四个字：争、夺、气、运！”
季寻一字一顿的说完了这些话，而后便冷眼旁观看着第五姚曦的反应。
果然，后者再也不复初时的淡定，面色刷的变白，檀口也因为震惊而微微张开，身体陡然变得僵硬。
这些隐秘他怎么会知晓？？？
第五姚曦那颗八面玲珑的心窍内，只剩下了这个想法。
“以一己之力，妄图撬动整个神州世界的气运，进而影响万族之发展，武道之进程。第五姑娘，你还真是伟大呢。敢于孤身涉险，潜入东土二十年，真是为了世外仙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啊。”季寻讥讽道。
第五姚曦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扯起一抹笑意，说道;“姚曦本以为已经足够重视圣人尊上了，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小看了您。不错，您所言，皆是事实。我第五楼成立之初衷，便是为了窃取神州万族生灵气运。如今既被尊上知晓，不知尊上想如何？替神州浩土铲除我等‘祸害’？”
“你以为我不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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