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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徐宴点了点头，收回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他明白，白远霸不可能说谎，但也没有说全，恐怕这其中还藏着故事。虽说是师徒关系，但终究是第一次相见，不可能全盘托出。
“你拜入我玄天宗，踏入仙路，可是为了复仇？”
徐宴缓缓开口，眸光中透露着点点好奇。
“是，我修炼有成之后，必回手刃仇人！”
白远霸双手紧握，咬牙切齿。
“嗯，神行宗白家身后可是有四平宗门·白门，你若是杀白家的人，必会有不小的麻烦，即使这样，你也想复仇吗？”
宗门联盟的确保证了明面上的和平，但这种个人的寻仇并不在管辖的范围之中，一些龌龊事，依旧时不时地发生，唯一能保证的是灭门惨案不再发生。
但，对于凡间武道世家而言，灭个门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徐宴不知道白远霸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只是轻轻点出可能遇到的阻力。
“无论多艰难，我也必回手刃仇敌！”
白远霸目光充血，情绪激动，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嗯，好。”
徐宴淡淡点头，这种个人恩怨，他不会太多干涉，他能做的，只是作为师父带领他修炼。
话音落下，便是打出一道寒冰灵力，汇入白远霸的体内，让他激动的血液重新冷却，身子亦是安静了下来。
“在你有足够的实力之前，谨言慎行。”
“是。”
感受到寒冰灵力的效果，白远霸的心静了静，但又有另一种狂热：仙家手段，果然非同一般，我若是能习得，必能成功报仇，这么想着，充血的眸子里不由地流转出了希望。
“下一个。”
徐宴轻轻开口，他不需要知道太多，只需要知道弟子们的姓名、来历，便是足够了。
剩下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刚刚哭泣的那人还在擦眼泪，显然是情绪没有缓过来，另一人只得上前，模仿着白远霸的介绍，开口说道：
“牛青允，十五岁，万剑阁牛家世子。”
“嗯？”
徐宴的眉头不由地挑了挑，居然又来了个大家族的人，当然，只是凡间的大家族。
万剑阁是洛水郡为数不多的几个有城主的大城，而牛家则是城主一脉，牛家世子的身份在万剑阁可以说能横着走。
但在修仙界，也不过是个凡人而已，并无太多特殊，若不是徐宴也出身凡间，他都不会在意这点。
不过。
“我听说万剑阁这些年有些混乱，你此时上山，又是为了什么？”
闻言，牛青允眸光中流露出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自己的师父居然也听说过此事。
牛青允身着白衣，材料昂贵，腰间还挂着玉佩，手上甚至戴着个储物戒，在凡间算是富贵至极。然而他此刻却苦笑了一番，缓缓道：
“正因如此，我才想踏入仙路，拯救我的家族。”
“嗯……”
徐宴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万剑阁的事无非就是凡俗间的争权罢了，若牛家世子能够成为高等级修士，虽不能直接出手，但一切也都迎刃而解。和白远霸相比，并不算是什么事。
“下一个。”
徐宴看向最后一人，他和前面的两人都不一样，穿着很现代化。身着衬衫短裤，脚上还踩着运动鞋，这倒是正常的凡人，但对于修仙来说倒不正常了。
毕竟，神行宗白家和万剑阁牛家，虽只是凡间武道世家，但依旧比一般的凡人更接近修仙界，这一点从牛青允手上的储物戒就能看出来，他们可以算是半个修仙界的人。
那人擦干了眼泪，看着徐宴，眼睛里全是憧憬，道：
“我叫康砂，二十一岁，无业游民，偶尔写书，偶尔画画，勉勉强强能够维持生计，呜呜呜，我终于是踏上仙路了。”
说着说着，康砂居然又哭了起来，一个大男人站在面前哭哭啼啼的，让人不由地起了鸡皮疙瘩，白远霸和牛青允亦是和他拉开了距离。
“嗯。”
徐宴轻轻点头，却又突然放出威压，灵力化作细线，唰地一下就窜入康砂的体内，下一刻，一缕白色的光亮从康砂体内射出，又有点点泪水从中落下。
“想跑？”
徐宴冷哼一声，寒意自体内涌出，刹那之间，周围形成了缕缕冰晶，手一挥，便是射向白光，将其拦了下来。
这一变化可吓呆了三位徒弟，他们直直地看着徐宴，眼中神色各异。
这种力量……我要是能掌握的话……
白远霸和牛青允都是幻想了起来，对未来充满期待，仿佛下一刻就能成为灵海境修士。
而康砂则是目瞪口呆，愣在了原地，从他体内窜出一个东西，这无论是谁都会慌张。而又想到自己之前哭哭啼啼的，不由地脸色一变，嘴角抽搐，有些尴尬。
“康砂。”
冰晶封住白光，又有寒意凝结，化作冰晶囚笼将其中的东西困了起来，然后又缓缓飘至康砂的面前。
“这是灵兽，泪兔，现在不过是炼气期的实力，但对你而言也是一桩机缘。虽不知你是如何得到的，但它一直藏于你的体内，不断影响你的情绪。现在，你可以收下它。”
“这……”
康砂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冰晶囚笼，准确的说，他是在看里面的灵兽。那是一只小小的兔子，只有拳头大小，兔眼之中还有点点泪光，煞是可怜。
但一想到这只小兔子是从自己的体内窜出，而且之前还导致自己不断哭泣，康砂便是一脸的悲痛，然后咬牙切齿地开口：“师父，这……”
他着实是不知道怎么处理。
而徐宴也是沉思了起来。泪兔并不是什么强大的灵兽，只是喜欢寄生于凡人的体内，以情绪为食，因此有些奇特。
但按理来说，它的隐藏能力并不会太强，居然能躲过玄真在内的修士探查，说不定还躲过了之前宗门抢着的探查，若不是修炼系统给出了提示，徐宴也发现不了。
这等能力着实诡异，得好好研究一番。
因此，徐宴开口说道：“也对，你现在依旧是个凡人，等你打通八脉，进入炼气期后，再来契约吧，这只泪兔，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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