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小说 > 其他小说 > 西风一曲离人殇 > 正文卷 第145章 淡出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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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常没人看,写到女主生死不定或被反派揭穿身份的时候,书也就卡点完结了,但这本书,我还想再写写。)

    陈简从灵堂出来,便与那时、许连城分开,被婆子引去了供女眷们休息的侧院。

    她以为慕容浅没有朋友,不得不陪同而来的女眷们走完过场,稍坐一下应该就会走了。

    不想远远,她就听得院内嬉笑声不断,入院,便见那人竟是各个屋子里都站不下,连院子里都站了不少。

    陈简看到这些素日金贵,不染风雨的贵妇名媛,不由摇了摇头,瞥见院里那些放置得井然有序,固定在菱格木框架里的铜碳篓子,又觉得慕容府委实太过周到。

    这些贵妇、名媛,就该要让她们冻一冻,方能少说两句。

    听得讨论葬身火海的慕容浅,究竟烧成什么样的人不是一个两个,陈简安耐不住胸口那口怒气,大声质问道,“人都死了,你们还在这揶揄打趣,究竟有没有人性啊!”

    她这一喊,引来不屑、嘲笑声一片。

    有一着浅粉的贵妇,抬手轻摸发髻,含笑说的话最是难听,说“那少喜欢男人,那太太说话自是轻松”。

    慕容浅是“义女”,却一直被人当作“私生女”,她们这些自诩出身高贵的人,本就低看她一分。

    可这个被低看,除了有副好皮囊外,一无是处的人,却被人捧在手心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说其他人,便是陈简有时候都有些嫉妒,想她若是慕容浅,是不是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

    是以她一人哪堵得住悠悠众口,抡起拳头就要动手打人,是引人入院的婆子说“那少爷”找她,将她请了出来,才避免了一场私斗。

    陈简跟在婆子后面往正院走,心中依旧怒火难平,气呼呼对引路的婆子道,“她们这么说你家小姐,你们都不生气吗?”

    婆子颔首,“善缘、孽缘皆是缘,慕容小姐不会在意这些。”

    陈简满是惊讶,道,“你…你们莫非都不是慕容府的下人。”

    再走两步便到正院侧门,婆子停下脚步,转身回来弯腰道,“方婆子我不忍见太太身陷口舌,便扯了个慌,还请太太见谅。”

    陈简还没反应过来,“嗯啊”了两声,那婆子便走了。

    她后来听那时说起,方知院里那些不闻不问,一心伺候宾客的下人,竟都是聋哑人。

    也是转日慕容浅出殡,陈简才知那些都是受过慕容浅恩惠的人。

    她未去送葬,只听说送葬的队伍绵延过几千里,一群老弱妇幼跟在送葬的依仗后面,足有过万人之数。

    她还听说,那不知因何病了小十日的顾云澜,在即将下葬的时候赶到,夺取棺椁。

    众人不惧跟着他而来的,背着枪的兵,却抵不过他手拿婚书,名正言顺。

    便是那消失数月,拿着慕容海遗嘱的律师出现,揭秘慕容浅实为早年亡故慕容太爷的庶子之女,都争不过他。

    这日正午,海城还迎来了今春的第一场大雪。

    这雪下了三日,化了七日,那个一生承受非议的女子,不过半月,就逐渐淡出人们的视野。

    后来,京城那位大人抵不住败势,在位不到三月,便宣布退位,暗淡收场。

    只叹这天下,从不缺执棋人,亦不缺棋子,他方唱罢,又换他人登场。

    各方斗争激烈,战火不息,民不聊生。

    上位者忙着争权逐力,下位者忙着一日三餐,遮风避雨。

    也偶有人会提起那个轰动一时的奇女子,不再是曾经一味的嘲讽,也有人说她善,亦有人惋惜一代绝色正值风华便香消玉殒。

    同年新历5月6日,立夏。

    瘦猴去完郊外慕容家给慕容浅立的衣冠冢,刚回城,就被人敲了闷棍,套了麻袋,杠到了常新路。

    瘦猴昏迷着被一口水喷醒,眼前场景,他再熟悉不过。

    他爬起来,转头便看到长沙发上一脸颓然、胡子拉碴的顾云澜,正在拿酒壶灌着酒。

    “顾云澜,我要杀了你。”瘦猴一见顾云澜,便激动地骂道,可他越急,便越钻不出套在身上的麻袋。

    费了好一番功夫,他才葱麻袋里钻了出来。

    可他方往前迈出一步,站入门处的三通上来,不过两招就将他制服,按跪在了地上。

    瘦猴一边挣扎,一边骂,惹来三通一阵拳打脚踢,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提起来跪着,嘴才老实,只那肿起的眼,还狠狠瞪着顾云澜。

    顾云澜不在意他何种态度,只问道,“她在哪?”

    瘦猴听着又激动起来,不过被制住动弹不得,“小姐死前都还在担心你,你却不让她入土为安,顾云澜,你就是个混蛋,小姐当时那一下怎么没弄死你。”

    “你说我手上那具焦尸是慕容浅。”顾云澜仰头大笑,“你自己信吗?”

    愤怒有时真的能给人无穷无尽的力量,瘦猴想到慕容浅死的惨状,竟有了挣脱三通的力气,他直接冲过去,踩上茶几,扑过去按住顾云澜,就朝着他下颚打了一拳。

    不过再挥出去,就被三通拦住了。

    顾云澜斜倒在沙发上,手上的酒壶脱手,滚到地上,全洒了出来。

    他就那么斜趴在沙发上,伸手捞起酒壶,张嘴朝里倒,却是只倒出来了几滴。

    他抬手打了下站旁边的三通,“给我拿壶酒来,让他打。”

    三通看着顾云澜买醉,自暴自弃的样子,喊着“七爷”的声音直发颤。

    老张拎着菜篮子进院听到这声喊,便嚷道,“又怎么了,又闹什么?”

    老张进来看到瘦猴,“哎呦、哎呦”地喊着“作孽”,将人给拉开了,直说这人疯魔了,让他多担待。

    瘦猴看在老张的面子,才将慕容浅死时的情况说了,说的与顾云澜他们早前知道的并无不同。

    那日是大年初一,慕容浅醒来的第二天,直说院里的动静吵得她睡不着。

    于是在她准备入睡时,大家就离开了她屋子,甚至连旁边屋子都不敢待,生怕吵到她休息。

    等他们发现不对的时候,她睡的房间里火势已经起来了,而她身上被泼了酒,等火被扑灭的时候,早已烧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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