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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山这个进度是徐缺完全没有想到的。
明明距离他给沈志国送礼的事情才没过去多久。
而这么快，林海山竟然就已经筹集了资金，并且已经开始进行采油项目。
另外徐缺还突然猛地意识到一个问题。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从东海商行贷款？”
东海商行的行长是林初雪。
所以林海山到头来还是从林初雪那里贷到的资金？
可是林初雪又为什么会答应林海山这个要求，没理由的啊。
徐缺自己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只能询问沈志国。
“沈老哥，你知道为什么东湖商行会贷款给林海山吗？”
被徐缺这么一问，沈志国也有些发懵。
“这难道不是你的主意吗，我记得你的女朋友就是东海商行的行长吧，我一直还以为是你们突然改了主意，把钱贷款给了林海山，原来不是这样？”
事情当然不是这样了，徐缺也有些懵了。
“不是我，既然你之前已经和我说过，这个项目注定是个亏本的买卖，所以我当然不会让初雪给他们贷款了。”
不过话刚说完，徐缺又猛地想起来什么。
“不、不过我没和初雪说清楚这件事，她并不知道这注定是个亏本的买卖，难道是她的主意？”
徐缺想去找林初雪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想了想自己去问又不太好，这件事终究还是给拜托沈志国帮他看看了。
“沈老哥，我想再拜托你一件事。”
“和我老是这么客套干嘛，你的忙我还能不帮吗，尽管和我说就好了。”
“我想让你帮我去问问东海商行，他们给林海山贷款的原因，这点我想对你来说并不难。”
电话另一头的沈志国点点头，一口答应下来，“行，等到打听到了，立马就给你回复。”
不过是打听一件事而已，对于沈志国来说当然不是什么难事。
以他的身份只需要给东海商行那边的人打个电话，随便聊两句就能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而在打听到事情的原委后，沈志国又第一时间回复给了徐缺。
“徐老弟，事情我已经打探清楚了，林海山贷款这事并不是私下里谁的擅作主张，而是通过正经的贷款途径。”
“啥叫正经的贷款途径？”
“就是，林海山以自己的公司为抵押，贷款拿到了四千万。”
“以公司为抵押？”徐缺这才明白林海山是怎么办到的，顿时被气昏了头。
“这个林海山，还真是场豪赌。”
徐缺的语气里，不失讽意。
这点沈志国也十分认可。
“你说的没错，既然是注定要亏本的买卖，那么还要去贷款四千万，到头来势必要血本无归。”
沈志国都这样说了，相信到最后，林海山的下场绝对会很惨。
可是最后他如果只是让自己的公司亏进去就算了，现在又连累了一个东湖商行。
林初雪是东海商行的行长，最后若是因林海山偿还不起贷款，而亏欠四千万的话，对她的职业生涯都是一个沉重的影响。
想到这，徐缺又不禁暗叹一口气。
可真是让人头疼。
“徐老弟，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觉得以你的性格的话，你肯定不会放任不管吧？”
这一点真是被沈志国猜着了。
而沈志国接下来也又补充了一句。
“要不我这就让人把设备要回来，他们没了采油设备，这个项目到头来自然就要不了了之了。”
徐缺仔细思索了片刻。
“这就不必麻烦你了，毕竟承诺当初已经说出口了，现在找他们要回来，难免被他们落下话茬，对你以后的影响不好。”
不过话虽这样说，徐缺也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他们最后如果亏本的话，想必你的那批采油设备肯定也会一同被滞留在西南，无力付运费的他们肯定会找各种理由推脱。”
“但你不用担心，过两天把全新采油设备的采购清单报给我，多少钱我付给你，至于给林海山的那批采油设备，你就当做是把一堆废铁丢在西南就好了。”
沈志国听到这番话，脸上已经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只是隔着电话徐缺看不到罢了。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哪里好意思白收下你的钱，何况那批设备对我来说本来也就是无用的，不然没我又怎么会随便给他们拿去，你根本就不需要在意。”
可是就算沈志国这么说，徐缺也依旧坚持要给。
毕竟这再怎么说也是他该给的，不能让沈志国因为他白白亏损。人家要不要是他的问题，给不给是徐缺自己的问题。
推辞到最后，沈志国最终没有拒绝。
就这样，沈志国用一批旧的设备，甚至是正如徐缺所说不过就是一堆废铁的东西，换来了一套全新的设备。
而且徐缺还答应是给的资金，而非直接给设备，那么其中的隐喻，沈志国都懂。
但是沈志国自然也不会平白无故地去坑徐缺，他只会让让会计那边正常报价，该多少钱就多少钱。
挂断电话后，徐缺思索着林海山贷款的事情，不禁感到头疼。
“虽说钱的事向来都是小事，可是四千万的资金亏损，到头来肯定要在东海商行里掀起风波，到时候初雪肯定也要因此受到影响。”
钱的事，徐缺随后就能帮她填补上。
但是名声的事，这可就不好解决了。
这件事，徐缺还是要好好想想。
不过这件事倒也不急，毕竟要等林海山那边真的项目失败，也要等到很久之后。
而且后来徐缺还听说了，林海山非但没有跟去西南跟进项目进度，反而竟然将西南采油的全部项目，都放心地交给他的那个不靠谱的朋友于峰一个人去办。
“这个林海山，该不会真的蠢到这种地步了吧？”
用自己公司做抵押贷的款，然后自己对此还一点不上心，把所有的资本全部都交给别人。
如果于峰动什么歪心思，拿钱跑路的话，林海山哭都找不到地方。
看样子，事情最终会发展什么样子，光靠猜肯定是猜不到了，毕竟不确定因素简直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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